汉朝可以再次中兴,晋朝和宋朝也是两朝,为何没有办法再次崛起呢

汉朝中兴本就是刘秀集团编织的谎言!两汉与两晋、两宋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果用“粗糙”的说法下一个结论就是:历史上没有一个王朝可以做到在灭亡以后再次崛起,晋、宋如此,汉也是如此。

为什么说“汉室中兴”就是个谎言呢?理由很简单,所谓“中兴”是指一个王朝走到低谷之后二次崛起,其中暗含一个条件——该王朝是一个连续的、有继承性的政权。东汉与西汉连续吗?有继承性吗?显然没有。而东晋和南宋,确实是对西晋和北宋的继承,是一个连续的王朝。

西汉从汉平帝元始五年(公元5年)驾崩后,王莽立宗室子弟刘婴为太子,自任摄皇帝。始建国元年(公元8年),王莽受禅登基,改国号为“新”,西汉灭亡。

地皇四年(公元23年),绿林军建立自己的政权,国号也叫“汉”,皇帝叫刘玄,史称“玄汉政权”,或“更始政权”。当年他们攻破长安,杀掉王莽,新朝灭亡。

更始三年(公元25年),刘秀在河北鄗县称帝,他所建立的政权也叫“汉”,史称“东汉”。同一年刘玄被赤眉军杀害,玄汉政权灭亡。当时赤眉军也建立了一个“汉”政权,皇帝叫刘盆子,后来被刘秀所灭。

看清楚没?刘秀的东汉与西汉中间隔了一个新朝和刘玄的汉朝,根本不连续,也没有任何政治上的继承性。也就是说东汉和西汉其实是两个毫无关联性的独立政权,不存在继承关系,更不是一个政权。既然如此,请问“中兴”何来?

刘秀是东汉开国皇帝,但他一直宣称自己是子承父业的中兴之主,我戏称刘秀是,“主动放弃王健林这个创业者的光荣身份,而选择了王思聪这种富二代的身份”。

为此刘秀咬牙吞下了苦果,他把自己过继给了西汉汉元帝为子,他的亲爹刘钦则从法理上与刘秀断绝了父子关系,没有获得追封为帝的殊荣。其实汉元帝比刘秀大69岁,刘秀出生时汉元帝都已经去世27年了。

刘秀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要让后世认为他的“汉”就是西汉的“汉”,而不是新政权,因此他只能做继承者,而不是开国皇帝。

刘秀为什么不能做开国皇帝?因为古人认为,王朝更迭要有天命,假如刘秀说自己是创业者,对不起,请你拿出老天给你出具的合法证明,否则你的政权就不合天命,就会被老天厌弃。

这东西今天看起来很搞笑,但在古代是个很严肃的法理问题。刘秀没法证明,最简便的方式就是告诉世人:俺也没说我这是新政权呐,俺从祖宗手上继承的,是富二代,至于西汉的合法性还用我来证明吗?

因此,“汉室中兴”就是个谎言,我们只能说刘秀建立的王朝,把中国的历史再次拉向一个新的高潮。我们不能因为刘秀是刘邦的后人,就认为两汉一体,更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汉朝再次崛起。

再谈第二个话题:王朝的中兴全都是昙花一现,从来没有真正的二次雄起,晋朝、宋朝如此,汉朝也是如此。

我们熟知的百年王朝,其发展轨迹有个共性:开国头三代皇帝锐意进取,国力大增,进入大治时代。到中期后,皇帝昏庸无能,高层权贵腐败堕落,社会矛盾加剧。这时候大多会出现一两位所谓的中兴之主,他们大刀阔斧割除弊政,王朝出现新气象。但中兴之主一驾崩,王朝立刻进入不可遏制的下行道,以加速度的方式灭亡。

每一位中兴之主就像夜空的礼花,把自己的绚丽留在了史册,却在身后留下一地鸡毛。问题来了,中兴之主为何不能再造乾坤,让发展的势头持续下去,却成了王朝衰败的分水岭了呢?我们以晋朝和宋朝为例说明。

首先,东晋和南宋的命不好,他们面临不光有“内忧”,还有“外患”

东晋的第一任皇帝司马睿,是司马懿的曾孙,15岁时继承了琅琊王爵位。“八王之乱”后期,司马睿奉命出镇扬州,一大批北方豪族势力跟着他南迁,史称“永嘉南渡”。

建兴四年,匈奴人刘曜攻破长安,晋愍帝出降,西晋灭亡。第二年,司马睿在南迁的豪族势力拥戴下,在建邺称“晋王”,晋愍帝被杀后,他又登基称帝,延续了司马家族的基业。

南宋第一任皇帝赵构,是宋徽宗的第九子,宋钦宗的弟弟。靖康之变爆发后,北宋皇族被“团灭”,京城的皇族子弟全都被打包发配黑龙江。

赵构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那时候他受命天下兵马大元帅,出京招募勤王之师,碰巧不在开封。金国人撤退后,留下张邦昌为“大楚”伪皇帝,替他们镇守中原。可是张邦昌不愿意当汉奸,金国人一走他就主动让出皇位。于是赵构捡了个漏,在应天府(商丘)登基称帝,续上了赵宋天下。

东晋和南宋虽然延续了“天命”,但他们面临的环境非常恶劣,可谓内忧外患交加。

东晋南迁后首先面对着政治基础薄弱的问题。司马睿出身皇室庶支,在法理上遭到宗室的质疑。作为晋朝统治基础的山东士族集团,虽然大量南迁,但相对于江南士族集团,他们毕竟是外来客,如何融合两大士族集团是个大问题。另外,衣冠南渡之后,以王敦为首的军功势力与皇权矛盾激化。

这三大内忧,整个东晋都未能解决,它最终也亡于这些矛盾的爆发。

此外,东晋还面临着北朝的威胁。从军事实力上讲,东晋与北魏无法相提并论,倘若不是北魏自己出了问题,东晋恐怕早就被灭了。

南宋建立后也同样如此。搞垮北宋的政治毒瘤党争问题始终不能平息;崇文抑武的国策不能适应现实需求,导致南宋常常自断手臂;南方的富庶又滋生了朝廷偏安一隅的堕落心态。

倘若不是金国的铁蹄,南宋皇帝们活得相当滋润,根本无视悬在头顶的刀剑。所谓中兴,收复失土是起码的条件,军事实力的差距,让南宋大多时候连过江的心思都没有。同样,如果不是因为金国人自己出了问题,南宋不可能支持那么久。

刘秀当时面临的环境则要简单得多,起码他没有外患,那时候的匈奴元气没有恢复,鲜卑还处于初阶阶段,西羌只会小打小闹。那时候的南方人口稀少,经济不发达,其政治影响力有限,因此刘秀的主战场主要在中原和河北。

当然,我不是说刘秀的难度小,但不得不承认,他所面临的环境相对于东晋和南宋要好得多,没有不可跨越的障碍。

其次,东晋和南宋第一任皇帝上位,靠的是“颜值”,而不是“能力”

中兴之主是王朝中兴的灵魂,卓越的才华和出色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开国之君往往成为后人楷模的原因。很不幸,司马睿和赵构都是“富二代”,与从白丁出身,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刘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司马睿虽然是东晋开国之君,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庸主,他在位只有六年就被郁闷死了。六年间司马睿只做了一件事——对抗王敦,可惜他既不能正确评估自己的实力,又不能有效利用王敦的反对势力,结果成了王敦的俘虏。

后世对司马睿的评价,除了承认他“仁厚”外,几乎没有一句好话。其中尤以魏收的评价最犀利:“窃魁帅之名,无君长之实,局天脊地,畏首畏尾,对之李雄,各一方小盗,其孙皓之不若矣。”

就连对司马睿最忠心的王导,都说他“名论犹轻”。

赵构要比司马睿强很多,在靖康之难中,他所展现出来的勇气,一度让人我们恍惚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对秦桧、张浚、刘世让能人的摆弄,让我们看到了作为他政治家的高超手腕;他对岳飞的狠毒,也显示了他最为皇帝的厚黑。

但是,这些显然远远不够,他不具备拨乱反正的英武之气,也没有胸怀天下的大气磅礴,更缺少克复中原的民族担当,在他狭隘的心里,个人利益始终在第一位。

作为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司马睿和赵构天生就是“颜值担当”,经历风霜的能力不及常人,根本不具备中兴之主的能力。

对比一下刘秀,人家童年就跟着父亲、叔叔四处漂流,成年后读过太学,又跟哥哥一起混迹江湖,自己养了很多江湖侠客。其知识面、社会实践、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对社会问题的认知水平,远不是司马睿和赵构所能比的。

最后,作为继承者,他们的操作空间上限是“改革”,而不是“革命”

所谓中兴为何不长久?仔细研究您就会发现,他们的中兴之路无外乎两个字——改革,通俗一点讲就是修修补补,砍掉某些阻碍社会发展的主要既得利益人,让底层百姓的创造力得以发挥。

但这种改革往往是避重就轻,没办法彻底铲除弊病之根,往往中兴之主刚刚驾崩,旧势力立刻抬头,所有的改革成果瞬间被推翻。

中兴之主们为何不“革命”,而是充当补锅匠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任何一个政权都需要政治势力的拥护,而这些势力在拥护皇权的同时,同行一定会转化为阻碍社会发展、掣肘皇权的反派力量。这种两面性让中兴之主们很为难,“革命”就意味着推翻重建,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拥趸推向对立面,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这就是所有“颜值担当”们的烦恼,他们身处利益的漩涡,各派政治势力与他们利益犬牙交错,一刀下去伤别人也会伤自己,这刀很难下!

可是开国之君没这个烦恼,前朝的所有势力与新生力量本来就是利益对立面,双方见面就一句话——干就完了!

因此,刘秀可以革命,司马睿和赵构只能改革。比如司马睿,原想“革”王敦,结果被人家“革”了。这是必然的结果,王敦不是个人,而是王氏集团,你“革”得了吗?不怕伤了自己的蛋吗?

历史的规律告诉我们,最彻底社会进步绝不是“中兴”,而是以血为代价的改朝换代!

举报 分享 2022-04-07 06:38:35

0个评论

文明上网理性发言,请遵守新闻评论服务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