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曾经想征服大明,他们准备用多少人?不到2万人
在英国之前,“日不落帝国”这个称号属于西班牙。西班牙人在短短数十年间,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西班牙先后从新大陆获得了225万公斤的黄金,1亿公斤的白银,以及糖、可可、棉花等大量农业产品;到了16世纪末,世界上金银产量的83%掌握在西班牙人手里。
而西班牙人也把他们的手伸到了亚洲,在占领了马六甲和菲律宾群岛之后。他们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当时的中国,也就是大明。
西班牙人雄心勃勃地想要把大明纳入自己的帝国之中,他们为此甚至准备了详细的计划书。
那么在西班牙人的计划里,他们准备出兵多少呢?最初的计划是6000人,最后1586年上报给西班牙国王的计划也不足2万人。
彼时的明朝正是明神宗万历十四年,大明帝国远远还没到日后崩溃的地步。那么西班牙人是为什么想要征服中国?又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认为不足2万人就可以征服庞大的明帝国呢?
西班牙为什么想征服中国
1586年,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也译作费利佩二世)收到了西班牙菲律宾总督提交的远征明朝的计划书。
这个时候的西班牙在欧洲处于巅峰状态,“无敌舰队”所向披靡,腓力二世还兼任葡萄牙国王。在他的统治之下,西班牙和葡萄牙在美洲和非洲占领了大片殖民地;在亚洲,马六甲、印度部分地区、菲律宾群岛都纷纷落入了西班牙和葡萄牙之手。
西班牙帝国此时正可谓如日中天,西班牙人不断膨胀,日益旺盛的征服欲是他们准备入侵大明的一个原因,但是除此之外还有3个原因:财富、传教、对明朝的轻视
对于西班牙人来说,幅员辽阔的大明实在太有吸引力了。在西班牙官员提交给腓力二世的计划书中,上来就直接点明了中国拥有丰富的物产,“它的果实和供应品的丰富......它拥有大量的金、银、水银、铜、铁和其他的金属,它的巨大而确实的宝藏.....".而且他们信心满满地向腓力二世保证只要征服中国,西班牙就可以获得大量金、生丝、绸、缎和其他精美的手工艺品,更重要的是可以从中国征收巨大的税收。
除了对财富的饥渴之外,西班牙想征服明朝的第二个原因则是传教的需要。西班牙在欧洲也处于基督教和异教徒的斗战前沿,西班牙的统一也是在击败摩尔人之后才最终完成的。这也就导致了西班牙王室以来一直狂热地投身于宗教事业,西班牙卷入的战争一大半都是狂热的宗教战争。
面对一个庞大的明朝,西班牙人更是想将基督教传播到中华大地之上,一方面是因为西班牙人在传教上有着不同一般的热情;另一方面西班牙人也是担心伊斯兰教在明朝的流行,他们不能接受一个人口庞大的国家信奉异教。
西班牙的殖民侵略活动始终都和传教深度绑定,他们的舰队开到哪里,基督教就要传播到哪里。一个西班牙官员在给腓力二世的信中写道:
我们全体,皇上陛下的奴隶和臣属,都颇为确信。当您在位的时候,中国将会隶属于陛下。基督教将要在这个地区传布和高举。陛下的领域将会扩张,这一切,将在一个很短的时期内实现。
传教的目的也被正式地在西班牙人的计划书中进行讨论,西班牙人计划一旦入侵明朝,就要建立大量的教堂和寺院,要向明朝的百姓教导“我们的信仰、教义和生活方式”,要让广大的农民皈依基督教没有什么困难。
除了上述两个原因之外,对于明朝当时国力西班牙人很明显处于一个模糊的状态。而这种模糊的状态,也让西班牙人产生了一种迷之自信:认为打败明朝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1574年,西班牙殖民者就打算用菲律宾为基地来入侵中国。这个时候他们狂妄地认为只要不到60名士兵就可以完成对明朝的征服。
当然这种奇谈怪论太过极端,但是对于明朝的轻视在西班牙是一种普遍的态度。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在1576年2月给西班牙国王的信中认为“征服中国容易实行,费用也少”。
为什么西班牙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大概是西班牙人认为中国人胆小,懦弱,没有勇武的精神,西班牙墨西哥总督向国王报告时认为尽管中国人拥有武器、马匹和大炮,但他们的勇武精神并不比印第安人强多少。
而西班牙人对印第安人的征服太过容易,他们也就想当然地认为征服大明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一种可能则是来源于西班牙人对倭寇的了解。明朝曾经有50多个倭寇就冲到南京城下的例子,而在1582年的卡加延战役里,西班牙人号称以40人击败倭寇千余人(实际上据考证,倭寇不过200多人,而西班牙除了40多名正规军外还有上百水手)。在这样的对比之下,西班牙人自然认为他们可以轻松复制败军之将倭寇的战果。
也许正是这样错误的认知给了西班牙人“勇气”,西班牙人才会提出以不到2万人就想征服大明的狂妄计划。
西班牙征服中国的计划
西班牙人认真地进行了准备,他们向西班牙国王提交的请愿书里就可见一斑。这份1586年的请愿书有十一款九十七条之多。
这份请愿书的第一款和第二款详细列举了为什么要入侵明帝国以及所谓的合理依据。
第三款则是提出了他们认为应该要动员的军队情况。这份计划书比之前的计划进步了一些,计划书认为远征军的规模应该有1万-1.2万名西班牙士兵,另外再额外招募5000名日本人和一些未狮耶人。
这支远征军由枪手、甲胄兵和毛瑟枪手组成,配备4艘大帆船。在西班牙人计划里,这支远征军还会配备数十名工匠以及500名印度奴隶。
这样算起来这支军队总人数不足2万人。
远征军的司令由西班牙菲律宾总督担任,优先招募西班牙和葡萄牙老兵。同时西班牙人考虑到葡萄牙人在东亚一带更活跃,认为他们更有经验和熟悉中国,因此特地建议西班牙国王要在远征军中配备有葡萄牙军人,而且认为葡萄牙军队的指挥官的官阶不能低于印度总督。
在这个详细的计划里,西班牙人还向他们的国王列举了可能会遇到的风险。西班牙人认为远征军的数量不能太少,否则可能被明朝军队包围消灭。其次他们认为应该派遣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军队来执行远征,否则不但远征可能会失败,还可能导致西班牙丧失声誉和财富。
西班牙的官员们还提醒自己的国王,西班牙远征大明要改变以往对于美洲等地的侵略方式。要避免中国人口的减少,对于西班牙人来说,庞大的中国人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人口下降则意味着西班牙人能获得的财富减少。
西班牙人幻想在他们征服大明之后,要保留明朝王室代替他们管理中国,也就是所谓的“以华治华”的统治方式;而且远征军对明朝的入侵应该采取更温和的方式,要让士兵们知道这一次是为了能在明朝自由传教,而不是去消灭敌人。
在西班牙人的计划里,取得远征的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所以他们自然会提前设计如何“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度。
除了上面所述“以华治华”之外,西班牙人还准备让更多的西班牙人在中国定居,其中有功劳的人或是贵族可以得到爵位和土地。在计划里,他们还鼓励西班牙人和中国妇女通婚,并且大力培养他们的混血后代,再让这些混血儿进入当地政府,成为政治、文化和军事精英,以此来巩固西班牙的殖民统治。
为什么西班牙人会专门提出这一点呢?
很有可能是西班牙人吸取了此前在其他殖民地的教训——西班牙人包揽了殖民政府的一切指望,这导致了西班牙在本地的统治受到诸多挑战。而西班牙人征服明朝并且维持自己长期的统治,能给西班牙带来巨大的利益,因此有必要改变自己过去的殖民方式。
一旦征服了明朝,西班牙人计划在中国委派4-6名总督,并且建立大主教、主教和总主教的制度,并且可以通过明朝去管理更多的亚洲国家,进行更大范围的传教。而且西班牙人还要利用中国去打击土耳其,并且防备英法等国染指亚洲。
这份计划书是由西班牙在菲律宾的殖民当局精心策划,其中虽然关于明朝国力的认知太过肤浅,但是依旧可以窥见西班牙人对于中华大地的野心并不是仅仅停留在口头之上。西班牙人在这份计划书里不仅考虑了如何远征,甚至还考虑了成功之后如何实现统治等等措施,可见西班牙人的处心积虑。
为什么破产?
那为什么这一份雄心勃勃的远征计划最终没有实施呢?
关于远征明朝的计划,对于西班牙国王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腓力二世也曾下令进行了实质的准备。但是欧洲的形势和西班牙内部的问题最终导致了这项计划的流产。
欧洲大陆之上,西班牙四处开战。查理一世的时候先是和土耳其打,然后和法国、德国开战;到了腓力二世又和英法打,和土耳其打了漫长的“八十年战争”,镇压尼德兰起义,然后又是“三十年战争”;腓力四世又和法国,瑞典开战。
这些漫长且大规模的战争,使得西班牙需要大量的军费去维持自己的军队,西班牙人引以为傲的的“无敌舰队”单单装备就是花掉380万杜卡特,还没算日常维护。1588年为了和英国打仗,“无敌舰队”就花掉了1000万杜卡特。
腓力二世在位的最后几年,西班牙政府全部开支里有四分之三用于战争或是偿还战争里的债务。
腓力二世死的时候,富有的西班牙外债是多少?1亿杜卡特,而利息就相当于西班牙政府一年税收的三分之二。西班牙政府不得不一再宣布财政破产。
而且西班牙参与的这些战争没有哪个是和商业利益有关,基本上都是王室为了狂热的宗教信仰而发动的战争。这些战争都是纯消耗性的战争,每打一次就在消耗西班牙的国库。
长期的战争导致西班牙国内局势动荡,经济困难。更为关键的是荷兰从西班牙独立。荷兰独立之后,迅速成为了西班牙在亚洲地区的有力对手,荷兰人的咄咄逼人,结束了西班牙在亚洲扩张的“黄金时代”。西班牙人应付荷兰已经疲于奔命了,也无力发动一场更为庞大的远征。
西班牙引以为傲的“无敌舰队”惨败给英国之后,西班牙国力不断衰落,这一局势也迫使西班牙人从狂妄之中有所清醒,意识到征服明朝的可能性不大。加之菲律宾等地频频爆发反对西班牙人的起义,更让西班牙人焦头烂额。
西班牙从1565年开始统治菲律宾,每年平均要发生武装起义5次,规模较大的起义在300年里多达102次。而在西班牙人远征大明的计划之中,菲律宾是承担着前沿基地的角色,要承担远征军相当部分的后勤供应,而菲律宾统治不稳,也牵制了西班牙更多的军事力量。
在上述这些原因综合作用之下,西班牙人狂妄的计划也最终不了了之。
西班牙人的计划破产了,这也使得当时东西方两大强国失去了正面交手的机会。彼时明军的军事实力和欧洲国家并未出现明显的代差。
如果西班牙的计划真的付诸实施,单凭不足2万人的军队想击败明军,不得不说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一历史事件的发生,无疑会对两国的历史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甚至会对亚洲和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
当然,历史没有假设。这一切也最终没有发生。
全文完
参考资料
《西班牙征服中国的计划书出笼及其破产》
《明朝时西班牙曾梦想用两万人征服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