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哪只眼睛看到,孙绍祖虐待迎春了?
孙绍祖骂迎春了吗?骂了。但是王夫人这样说:“年轻的夫妻们,闲牙斗齿,亦是万万人之常事”,她甚至认为“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命”,“已是遇见了这不晓事的人,可怎么样呢”,无可更改。
你说精神虐待、家庭冷暴力,是的,我承认。但这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概念。放到古代,只有实实在在的殴打、关押、不给吃饭……才算是虐待。骂得再狠,也不过是“闲牙斗齿”,没什么大不了。
那么,孙绍祖有没有殴打、关押、限制迎春的饮食之类呢?
首先是没有关押。迎春唯一一次回娘家,是王夫人派人去接的,一接就回来的。不仅回来,而且还派了“孙家的婆娘媳妇等人”护送回来。
别说迎春自己了,就是她的奶娘,也能够回贾府请安、报告迎春的悲惨遭遇,有一定的自由。
至于限制饮食,更是无从谈起。孙家再穷,也不至于少了迎春的一口饭吃。况且迎春从前也是在婆子丫头手里讨生活,司棋点菜公然就说是“主子的分例”,显然有过侵占之举。到了孙家,也不至于更坏到哪里去——就是再坏一些,以迎春的懦弱,也并没有什么忍不了的。
在电视剧《红楼梦》里,有一个镜头是迎春掀起衣袖,让王夫人看她胳膊上的伤痕。其实小说里只是孙绍祖的威胁:“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并没有真的实施。
八十回以后,孙绍祖有没有虐打迎春,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从八十回来看,孙绍祖给迎春的,完全是精神方面的虐待。这虐待足够将迎春折磨致死,但这虐待,在古代的法律体系中,却偏偏无从追究。贵妃娘娘也好,公侯豪门也好,谁又能管得了人家夫妻间争吵这点事呢?
人家孙绍祖再坏,却有“应酬权变”的“优点”,是精明能干的人。他怎么可能虐打迎春、给贾家留下明显的把柄,让自己受制于人呢!